两个人的帝国

夫妻搭档既可其利断金，也可能仅仅是夫妻一场。在创业道路上，中国企业界成功的典范有如李国庆和俞渝夫妇、潘石屹和张欣夫妇、杨澜和吴征夫妇等等，也有最后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如真功夫蔡达标夫妇。

夫妻既是人生伴侣又是商业伙伴，由此建立在共同人生目标基础上的合作模式往往无人取代，但也有可能最后劳燕分飞，对公司造成的损伤甚至比一般公司更为严重。

夫妻创业是合伙创业中的常见模式，也是比较理想的形式。纵观商界，目前夫妻创业类型大致可分为夫唱妇随、妇唱夫随、夫妻互补共同创业几种类型。夫妻在做出诸种行为决策、迈向创业之路时，容易做到同心同德，这便使他们在创业创意、经营运行过程中能做到快速及时、灵活机动。同时，夫妻之间权利与义务是同体关系，彼此地位平等，对企业财产有共同的所有权和处理权。夫妻之间不存在着利益纠葛问题，而夫妻间的年龄结构与性别特征既消除了两代之间因代沟而形成的观念分歧，同时又由于彼此间的优势互补，因而在决策与经营中能够取长补短，消除片面性与情绪化所造成的失误。

所以夫妻创业优势也是显而易见的，成本低、易协调、效率高，特别是初创阶段，良好的夫妻感情、一致的目标令双方的联手合作效率非常高。

同时，创业夫妻的关系也是最为稳固的，因为这些夫妻共同经历过商界拼搏，共同成长，夫妻之间也早已结下一段“商业伙伴+另一半”的非同寻常的关系模式，这种地位难以被他人取代。

相比于普通团队创业或独自创业，夫妻共同创业更加成功和稳定，夫妻创业的家庭收入也更加丰厚。据调查发现，当前的创业板上市公司中，很大一部分企业是属于夫妻创业，比如乐普医疗的朴忠杰与张月娥夫妇、南都电源的周庆治与赵亦斓夫妇、华谊兄弟的王中军与刘晓梅夫妇等。

然而夫妻创业过程中不容忽视的问题和挑战还有很多，夫妻创业档的失败有时比其他创业模式更为惨重，往往是人财两空。比如，如何协调家庭事业的平衡、一方配偶如何退出企业、是否需要引进非亲属高管与合作治理方式、夫妻双方亲属的引入与管理问题，以及夫妻婚姻破裂后企业的管理问题等，这些都是创业夫妻需要对待的课题。

对于多数创业夫妻而言，成功经营一份事业后，还希望能在家庭与生活、事业与爱情上找到平衡点，一旦这方面的平衡处理不好，容易产生矛盾，共同创立的事业反而成为发生家庭矛盾的导火索。由于事业牵扯了夫妻二人的过多的时间和精力，除了忽视夫妻本身之间的感情，也容易忽视对家人的照顾。

另外，因为夫妻创业一旦资金调度失灵，或者创业失败，不但增加家庭的生活压力，可能也会影响夫妻感情。

对于夫妻婚姻破裂后企业管理问题，龙湖地产的做法值得借鉴。曾被财富排行榜排为中国最富有夫妻的龙湖地产吴亚军夫妇，两人最终于2012年离婚，但由于公司自上市时起，吴亚军和蔡奎的股权一直分属两个信托持有，且蔡奎从未在公司担任职务，故此事不涉及股权变动，亦对公司运营没有影响。提前通过家族信托进行财产分割，女首富赔了“夫君”却不折“兵”。

夫妻创业实例

陈东升&陆昂
现任嘉德在线CEO的陆昂和现任泰康保险董事长陈东升创办中国嘉德拍卖行时就是一个明显的“夫唱妇随”的例子。陆昂说那个时候的陈东升是一个曝光在众人眼中的老总，而她则是在背后帮助陈东升处理很多事情的免费秘书。当然，从公司的运营模式到公司的管理，同为武汉大学的经济学高材生，他们俩的交流，无疑会碰撞出不少的新点子，这些也促成了嘉德拍卖的成功。

潘石屹&张欣
潘石屹和张欣这对明星夫妻创业是很典型的夫妻互补，共同创业的例子。潘石屹掌管销售、推广以及政府关系，张欣则负责建筑设计和资本市场，正是这种默契，让SOHO中国从一家不知名的小房产公司一跃成为了房地产界的明星企业，旗下的SOHO系列地产也一直成为行业标杆。

王雪红&陈文琦
当然，也有“妇唱夫随”的案例。被成为IT界“神雕侠女”的王雪红和陈文琦就一个例子。身为威盛总经理的陈文琦一心扑在威盛电子的运营上，这让从来都不满足于仅仅打造一个优秀企业的王雪红寻求新的投资机会腾出了更多的空间，最终成就了HTC伟业。明确的分工加上通力合作又各司其职是他们创业时可达事半功倍之效果的关键。相比之下，非夫妻搭档的创业企业显然很难在分工上做到如此高度一致。由于分工一定程度上涉及包括人、财、物等各种公司资源的掌控力，为了公平起见，更多只能按照综合能力高低、或者所占股份大小分配，而不仅仅是兴趣和爱好。

马云&张英
马云妻子张英，从一开始就是阿里巴巴的“十八罗汉”成员之一。作为马云最为坚定的支持者，张英夫唱妇随，历经沧桑，八年奋斗，终成阿里巴巴最为得力的销售干将之一，并进入公司管理层，担任中国事业部总经理，成为了阿里巴巴最为重要的两大收入来源之一。然而，当阿里巴巴2003年摆脱危机走上正轨之时，张英却选择了退出阿里巴巴。原因则是此时的阿里巴巴先后空降了一大批高管团队，张英认为自己的存在有碍阿里巴巴规范的现代企业形象。

莫忘初心 吴小坤&杨婉如

杨婉如鲜少接受媒体的采访，这位佳宝集团的掌舵人是“话梅大王”杨应林的女儿，虽然已经全面接掌家族企业十余年，但外界似乎对她知之甚少。其先生吴小坤更是低调务实，近年因忙于推广家族企业新创品牌“清然”需要抛头露面，但也极少曝光于媒体。

杨婉如和吴小坤共同执掌的是一家以蜜饯、酱菜、水果浓缩汁等食品为龙头产业，集包装印刷、化妆品、保健食品等多元经营为一体的现代化综合性民营企业。早年创始人杨应林未到花甲之年便功成身退，“让位”于不届而立之年的杨婉如，至今在业界传为佳话。

“父亲这样的胸怀，让我们义无反顾。”杨婉如把父亲的这种“乐退”理解为一种信任，这种信任转化成了一种前进的动力。更难得的是，先生吴小坤也毅然决然地与之肩负起了企业传承的重任。“最初我们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感。那时已经没得选择了，你必须把它做好。”吴小坤回忆起多年前的接班经历时如是说。

自古创业难，守业更难。杨婉如很庆幸先生吴小坤愿意一起坚守这份事业。在她看来，夫妻搭档总是利大于弊。而有先生在一起做事情，心里总是踏实的。所以当初他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共同探讨。

在杨婉如看来，接班夫妻档分工一定要明确，“不要说谁想驾驭谁”。就好比现在她和吴小坤的分工，其实就是能力上的互补——杨婉如负责生产，吴小坤负责营销；杨婉如擅长企业的长期规划，而吴小坤在规划的落地和执行上是强项。

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杨婉如和吴小坤搭档的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其中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更是难能可贵。“原来员工可能觉得自己就是打工的，积极性不是很高。但是现在整个团队都觉得整个事业不是老板的事业，而是大家共同的事业。”这种转变一方面是基于全体员工对他们的信任，另一方面与机制上的调整不无关系。这种改变，没有刻意，水到渠成。

如果说作为接班人的吴小坤当初接手是“不得不做”的话，如今这位女婿的状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由“不得不做”变成了“我要做，我愿意，我乐意”。因为吴小坤很明白，任何一个企业，要想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就必须加大新产品的投入和研发。家族企业已经三十多年，在保持老产品的优势时，必须放开手脚推陈出新。经过一系列的论证，他们从研发多年的项目中，果断选择了青梅精这一品类，并且推出了中国第一个专注于青梅养生的品牌清然。

作为清然品牌的创始人，吴小坤希望藉此赋予家族企业持续的活力和生命力。“清然是一个有态度的品牌，奉行的是健康、可持续的经营理念，不因商业利益背弃自己的使命与价值观，始终不忘初心。”吴小坤说，健康产业永远是朝阳产业，健康也将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在吴小坤看来，这是一种使命感，青梅的开发在我国古代就有，已经形成了一种含义丰富的青梅养生文化，现在的日本、韩国反而走在前面。“我们应该把中华的青梅养生文化重新发扬光大。”再者，结合家族企业的品牌升级需要，不断求新，找到新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增长点，很有必要。

洞悉移动互联时代的市场趋势，吴小坤将创新触角延伸到最前沿领域，依托微信这一新兴的社交媒体，布局O2O模式，线上线下同步互动，众多清然粉丝由产品用户转而成为品牌的微代理。一时之间，清然的“微代理”模式也引发了市场高度关注。

如今，吴小坤和杨婉正带领团队进行二次创业，并誓将佳宝集团打造成百年老店。他们作为二代企业家既是接班人也是传承人，面对市场的风云变幻，他们信奉“质量是企业的生命，做食品就是每时每刻考量自己的良心”。他们始终坚信，只要路选对了，再遥远也一定会到达终点。

不抛弃不放弃 高振中&李婧

拍拖六年后，高振中和李婧终于走到了一起。六年前，他们在一次旅行中邂逅于云南昆明，话语投机的两个人都觉得“遇到了一个知己”，双方由此结缘，从相知到相恋，直至谈婚论嫁。

据说双方父母刚开始是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因为此事，高振中与父母一度处于冷战状态。男方父母觉得异地恋不靠谱，两家对彼此的家世、为人都不了解。儿子只要一天没有结婚就有选择的权利；女方父母更是认为没有必要舍近求远，奉劝女儿在家好好发展，要么帮父亲打理建筑项目，要么与母亲一起打理私立学校，如果不听就断绝父女关系。

结婚后，高振中和李婧都回到了家族企业。以二代身份回归的高振中没有定位任何一个岗位，没有具体的职务，脚踏实地的精神从基层做起。毕业于加拿大渥太华大学的高振中是家中长子，这位朋友公认的务实派创二代，承担起了整个家族传承的责任和压力。在他看来，家族的传承不单单是物质的传承，更多是精神的传承。“高登铝业商标是用父亲的名字来命名，他常让我们谨记八个字：小富靠智，大富靠德。企业能够从1985年创业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诚信和坚守道德底线。我们这一代在传承这些优点的同时，更要起到榜样的作用，用心去做人做事，在守业的同时再进行二次创业。”

而太太李婧同样是从零开始，从最初的客户服务到产品销售，再到如今参与的企业战略制定，每一步都难上加难。李婧清晰记得，当初公公领着她整个企业转了一圈后对她说：“这就是公司，压力很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与她想象中的接班还是有区别的，原本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先生身边帮帮忙，但没想到从此以后却成了企业的“救火队员”。当然，她也完全可以选择做全职太太，过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但她骨子里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就算十月怀胎也要飞赴全国商谈业务。她觉得现在自己还年轻，应该兼顾事业和家庭，哪怕辛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不要在自己吃苦的年龄选择了潇洒，后面会为此付出很多代价。”

回到家族企业的夫妻俩，很快组成了公司管理层的“黄金搭档”——李婧外向，对外的沟通能力比较强，在接人待物、为人处世方面的细节把握更到位。高振中沉稳，掌管全面大局，讲求严谨，擅长规划和管理。一动一静，一内一外，阴阳平衡，相得益彰。尽管他们接班的过程远比外人想象的要艰难的多，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几年过去了，夫妻俩用出色的工作交出了最好的答卷，公司每年业绩都有15%-30%的增长。企业也由一个只做出口的企业开始重视国内市场，并先后拿下了广东省名牌、广东省著名商标、中国驰名商标、国家高新技术企业等荣誉称号。现在每次李婧的父母来做客，公公总是对这位儿媳赞不绝口，感谢他们培养了这样一个优秀儿媳妇，更感谢她为家庭和公司的付出。此外，夫妻俩也清醒地认识到，合格的企业家还要有社会责任感。他们接班后建立了高登独特的企业文化，同时也从产品研发去关注绿色环境，关注慈善公益，用实际行动去关爱偏远山区的孩子。

在高振中看来，接班夫妻档要走得更远，就要相互理解与信任，明确“谁是真正的继承者，谁是这个家族企业的核心”至关重要，夫妻分工虽有不同，但是努力的最终结果就是要扶持这个核心。“太太希望我能够成为合格的继承者，总是在背后激励我、支持我。我们都在为打造百年企业的目标努力，希望事业、家庭、子女教育三丰收，在这个过程中就不会太在乎谁付出多与少。”

“有时候看到朋友做一些轻轻松松的事情就可以过得很滋润，但是我们并不羡慕，只是想着一心一意做好现在的企业，经营好我们的家庭。”高振中清楚的知道，家族企业本身就是一个发展空间非常大的平台，为什么要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做好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记得李婧曾说：人生在世，不是你在世界上取得什么，而是你留下了什么，创造了什么价值。为了家族企业的百年传承，高振中和李婧选择了坚守。用高振中的话说，实现百年老店的梦想，需要一份不被现实所惑的坚持。

心灵共振 姚尧&张伶俐

姚尧和张伶俐新婚燕尔。男孩幽默开朗，内敛朴实有涵养；女子待人诚恳，清新脱俗婉如仙。这两人在一起，仿若天造地设的般配。用姚尧自己的话说，正是相似的家境，相似的求学经历，相似的工作阅历，铸就了似乎随时都可以说到一起去的两个人。

一个是上海伢子，一个是重庆妹儿，双方都肩负着家族企业传承的重任。婚后的日子怎样过，如何分工？这不禁令人好奇他们在异地婚姻的情况下如何管理各自的家族企业。

姚尧的家族企业立足于上海，是从事金属材料加工的传统制造业。目前企业转型迫在眉睫。也正因为如此，他一上任就接下了TS认证审核管理者代表的职责，并成功带领公司通过了TS16949汽车供应商资质的审核。这个成就意味他将带领公司慢慢向更高端、高附加值的产业靠拢，而非一味地量产国内已经在恶性竞争的低端材料产业。

接手企业，推动转型，这是姚尧心甘情愿扛下的责任。“我懂得这家公司十五年来流淌的是父母和忠臣的心血，我享用的是他们挥洒大片青春所灌溉出的果实。母亲说过不会强迫我去继承这份事业，但在我看来，这就像纵容我抹去他们勤奋和努力的足迹，这是我做不到的。”

而与此同时，张伶俐也在重庆努力为家族企业的永续经营而努力。“玮兰是我父亲母亲毕生的心血。婚后我将继续为玮兰工作，希望能尽孝道帮助我父亲的事业。”事实上，玮兰原本也设定了在上海建立营销中心的战略，但过去一直没有实施。“刚好我来上海可以尽我所能帮助公司走出这一步。”帮助家人运营好数百人的企业也是伶俐难以割舍的情怀。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这首《卜算子》的词完美地诠释了姚尧和张伶俐曾经的处境。如今，两人或将同城共同打拼，也让许多人对他们有了“商业夫妻档”的期待。毕竟，此前已有诸如潘石屹和张欣、俞渝和李国庆等中国商业名人夫妻的榜样。客观地说，夫妻档确实是忠诚度最高，最节约成本，在和谐的环境下也是最能稳定持久的创业和接班模式。但是，这显然并不是容易的事。人性、感情等各种不可测因素带来失败的案例同样也比比皆是。根据经验，如果夫妻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离职率会变得相当低，与之相伴的是他们会将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

正因为如此，张伶俐看待这个问题特别理智。“我很佩服家庭圆满，同时又事业有成的夫妻档，发自内心的真正佩服。但是更多的在中国的案例是夫妻为了事业牺牲了家庭，给家人和自己都带来心灵的遗憾。可能受我自己父母的影响，夫妻档是我目前难以有勇气去尝试和挑战的。”而姚尧更直接表明挣钱养家忙事业是自己的义务，并不苛求爱人在物质上“贴补家用”。“伶俐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不想规划她的事业路，但同时因为她对工作过度认真的态度，我也不希望她谋求一个会把她压垮的工作。”

尽管如此，两人的性格互补也为彼此的事业增色不少。姚尧的话比较多，更擅长策略和说服工作，做事喜欢三思而后行；而张伶俐相对安静一些，更擅长执行和决策工作，做事喜欢果断迅速讲求效率。

谈及未来，姚尧和张伶俐更关注生活层面的状态。和互补相比，夫妻之间更重要的是相互理解、尊重和欣赏，两个人就是两个世界，彼此分工明确，在生活中散发着各自不同的光芒。当一个人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中时，可以有充满正能量的另一半帮助爱人重新振作。也正如伶俐所说：“我们选择结婚，人生观和价值观上基本达成一致，使彼此之间发生了灵魂共振……”

教授点评：
 

跨过夫妻之间那道坎
 

夫妻档一直是中国家族企业中最重要的组合关系。两个有着相似背景和共同爱好的人，在一样的生活环境或是压力下对于未来的规划存在高度统一性，在共同目标的驱动下，夫妻间由感情基础萌发的创业激情就能够更好的推动家族企业的发展，而夫妻在与企业发展并驾齐驱下的共同成长经历也显得弥足珍贵。

企业发展的过程中，合伙人往往会面对各式各样的管理问题。当合伙人既是事业搭档又是生活伙伴时，企业管理中不可避免的掺杂了情感因素。对于夫妻档来说，需要注意以下三个方面的管理问题。

首先是冲突管理。任何企业事务的管理中都会产生冲突，这是家族企业里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说两代人或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可以通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对矛盾冲突进行感情中和，那对于夫妻而言，如何化解冲突而不影响彼此感情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在企业初创期，彼此确定明确的决策规则可以很好地避免冲突的产生。夫妻间要明确彼此在企业中的角色分工，划清各自的权责界限，并且对于需要共同决策的事务能够达成良好的沟通方式和共同责任目标。当然，随着企业的发展，夫妻各自的权责划分可以随之不断做出相应调整，但是一旦达成共识就应该遵循决策规则，避免不必要的混乱争端。

其次是角色管理。夫妻档使得双方在婚姻角色中同时附加了创业伙伴的身份，于是，两种角色切换过程中的管理就格外重要。夫妻一定要对于自我角色的定位有着明确的认识，并加以有效区分。在企业事务和家庭事务的切换过程中要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不同的时刻应当是不同的身份角色。如果在企业事务处理过程中带入丈夫或者妻子的角色就会使业务发展掺入过多感情因素，进而影响企业正常的发展进程；而若在家庭环境中带入企业职位角色，又会影响家庭关系的和谐，不利于夫妻感情的融合。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不要把工作情绪带回家的原因。

最后是情绪管理。夫妻感情是非常特殊的依存关系，同时会有爱情的激情以及家人般的亲情。但是当夫妻成为事业上的合作伙伴后，彼此之间角色的双重性不可避免的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双方的情感交流。而情绪的有效管理可以使双方避免矛盾的产生，增加沟通交流的效率，从而增强彼此的感情和信任度。一些工作上的情绪原本可以回家对另一半倾诉，然而面对双重角色的丈夫或妻子时，情绪的出口需要别的转移方式。这就要求夫妻档的企业家们对于彼此需要有更大的包容度，以及一定的自我空间。只有情绪得到良好的调节和管理，才可以很好地平衡家庭和企业的角色关系。

随着中国家族企业的发展以及传承期的到来，越来越多的夫妻档出现在接班二代中。对于这些站在一代企业家肩膀上的夫妻们来说，事业与婚姻的双重互利是彼此间共同成长的完美结合。

当然，与此同时需要被夫妻档重视的一个问题就是双方家庭的管理，如何同时处理与一代之间的关系也是家庭及企业双方面能否和谐发展的重要因素。夫妻间一定要达成共识，形成一致的人生目标，才能共同面对来自生活和事业的双重挑战。同时，利益的分配也是需要被慎重对待处理的问题。尤其对于创业夫妻来说，往往共苦容易同甘难。只有利益分配机制合理清晰，才有利于企业长期稳定的发展，而不会因为个人情感或是私利因素制约企业的长效永续推动。尤其是在双方亲属关系牵涉众多的情况下，明确的利益分配机制可以有效保障家族财富和企业资产的区分。

所以，对于夫妻档来说，彼此间在家庭感情和企业目标的双轨发展进程中，如何携手形成彼此一致的默契是需要双方在彼此尊重的前提下，共同磨合成长的。夫妻间要拥有一致的价值观和人生目标，才能很好地平衡企业与个人的需求差异。两个人的沟通方式与包容能力都直接决定了夫妻档在商场中能够书写出怎样的故事。有共性，又各有所长，能够相互合作的神仙眷侣注定能够成就事业与家庭的双赢。

（点评作者系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家族传承研究中心学术主任李秀娟教授、研究员陆韵婷。）
 

文章来源：《接力》杂志社，撰稿：钟海泉 徐淑萍 安静 方达